CFT50杨涛：智能投顾，未来金融科技的蓝海

中国报道讯：“金融科技在当前确实是如火如荼，但新环境下也确实遇到了挑战。十九大报告指出，只要规范地引导技术＋金融，使其能够自我实现风险控制，同时有效弥补金融发展中某一些功能短板，就一定会使金融科技产业体现自己的生命力之所在。”CFT50首席经济学家、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杨涛博士在“2018第六届国际视野下的创新与资本论坛“金融科技与银行转型分论坛”暨全球金融科技实验室廊坊基地揭牌仪式上如此表示。

谈金融科技离不开对当前整个金融发展现状的判断。自从去年7月24号政治局会议提出防治金融乱象以来，整个金融严监管的大幕已经充分的开启，这里面不仅仅是传统金融机构，新金融机构还是类金融活动，都受到了这样的、监管越加严厉的大环境影响。作为金融科技来说跳不出这样的大背景，在大背景下如何来进一步探索和创新，一个方面离不开对于风险和稳健的把握；另外一个方面，需要从中长期来看一些新技术，在金融领域所带来的影响和冲击，究竟是在哪些层面上，哪些是中长期的，哪些是短期的。

打个比方，以武功秘籍的等级作为衡量，金融科技作为秘籍将会带来哪几个层面的影响。第一个层面，假设它真正是绝世武功，看一下他能否对金融前沿的理论重点产生影响，如果产生了影响，马上这样的一些探索和创新在一线市场交易和市场应用方面能够体现出来。在关注金融的一些前沿问题的时候，大致上有这样一些方面，比如说在微观金融市场中关注量化的定价和交易，监管层面各个国家都在关注系统性风险的度量，以及FRTB，巴塞尔最终版的风险资管的资本要求等。行为金融学发展中，近期也在诺贝尔经济学奖中占有了一席之地。早期讨论行为金融学的时候是难以成为主流的，因为过去要观测个人的非理性行为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有了大数据和新技术有可能在更广泛的范围内进行个人信息的试验，来观测个人的行为。再比如新货币经济学，其实关注的是新技术使得货币的边界变得越来越模糊。再比如说还有一些其他所谓边缘学科体系，例如神经金融学，也有一批人关注这个领域，他的核心意思是人大脑的行为和活动可以通过一些医学手段适度观测的，而当某一些人在进行特定的投资交易，面临金融选择的时候，大脑的活动可能是不一样的，因此来研究二者之间的联系。如果说现在讨论的技术能够在这样的一些金融前沿领域产生新影响和冲击，那么某种程度上它带来的影响是更深远的，是真正的绝世武功。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稍逊一筹的叫做顶级武功，能产生的作用是可能会对当前的金融功能产生影响，对金融功能有一些优化。比如说信息不对称，搜寻和匹配的成本，交易费用和风险定价，规模经济，这就是现实金融活动中一些固有的难题，无论是银行、证券、保险、其他的类金融组织都会面临这些共性的问题。如果我们现在练的武功能够某种程度上优化这些金融功能，某种程度上会有价值及就有了安身立命的价值，比如说风险定价，很大程度上我们市场缺陷难以进行有效的风险定价。如果说我们利用这些新技术解决最基础的价格均衡问题。某种程度上这种正面的促进作用很明显。与此同时，这样一些所谓的顶级武功和绝世武功是有差异的，可能有一些瑕疵，用着不好的话会带来新的风险和挑战，以及新问题。例如葵花宝典、辟邪剑谱，武功大成时仍可能出现问题，这里面可能是有瑕疵的。

再具体一点，第三类叫做普通武功，可能是居家必备的实用手段，例如武侠小说里经常看到的五虎断盘刀、散打等等。这些武功解决的是现实中一些具体的，金融活动中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渠道、获客、身份识别，投顾、客服、风控方面可以随取随用，可以对现有的矛盾进行缓解，也有存在的价值。当然也有随着情况的不断的变化，也有可能这样的一些武功秘籍的作用也有可能弱化，这是一个着眼点。

最后一个是山寨武功，练了白练，走火入魔。现实中也有和金融科技有关的，也有大量打着武功旗号的，仔细甄别一下，真正的价值是有限的。

这是未来的简单的金融的判断，具像到金融市场，和股权有关的，某种意义上受技术冲击的影响是远高于间接融资体系的。在对银行、金融、保险结合金融科技关注之前，从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整个资本市场实际上已经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就来自于新技术的冲击。根据摩根大通的报告，基于计算机、电脑量化的投资方式已经成为市场的主要力量，与此同时还考虑基本面交易者在整个股市交易中占成交量的10%左右，而被动和定量投资会占到成交量的60%。过去这些年来，外汇、股权、利率产品等等过去的自动化交易程度很高，而且变得更高。过去自动化交易程度比较低的商品市场，如能源、农业、金属等等，在近年间的自动化交易程度也是在迅速的提升。当然这个领域里面，特别是在商品领域里面某种程度上还是离不开人脑的判断。但是整个趋势来看，在资本市场直接融资中，新技术的影响程度、深化程度在某种程度上要高于整个间接融资的市场。

那么，这里新技术加上财富管理，当然也有很多的创新点，智能投顾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智能投顾，其实首先是概念、边界本身是否需要进一步的甄别问题，因为谈到智能投顾，有一些人说是智能加投加顾，还有人说智能加顾问，这在我们国家意味着截然不同的行业监管规则。11月14号新资管办法，首次提出了对于智能投顾的说法，机构做智能投顾，利用机器人投资顾问开展资管业务，需要经过特定的认可和模型参数的报备等等。而且要注意风险问题，尤其是委托外部机构开发算法的时候，特别要注意避免趋同化，各个国家在监管职能投顾的时候，都会关注到这样的风险，会使得模型和参数都趋于一致化，产生极大的顺周期投资效应，这里带来的集中化的风险其实是很大的。

当然可以看到整个智能投顾领域还缺乏有效规则的情况下，新资管办法提出了未来这一领域规则可能进一步细化的方向。新资管办法讨论的所谓智能投资顾问实际上是放在资产管理范围内，更多是考虑所谓投资的问题。未来可能有两种方向，一种是把相关的规则，把顾问的这些东西统一纳入进来；另外是可能会进一步的细分。国外对于相关一些和智能投顾有关的规定，其实是有差异性的。美国对投资顾问的监管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对于牌照颁发，市场准入；另外一种则是对投资顾问的行为内容有相关的要求。美国的特点是智能投顾可以同时提供投资顾问和资产管理两类，并没有区分，跟我们国家略有差异。其他的一些经济体，例如英国、德国，并没有针对智能投顾提出比较单独的监管方案，而是对包括了智能投顾在内的各种各样的金融创新企业采取了一些比较相应的措施来考虑其中潜在的风险和监管问题。综上所述，各个国家面临着监管的问题具有共性的担心和潜在的矛盾。

利用国际证监会组织在2016年12月发布的报告归纳一下共性的担心。各个国家都担心智能投顾所出具的投资建议的适当性问题。在面向多元化客户时，机器定制的方案可能给予的投资建议是否没有充分的考虑到所给建议对象的投资者的状况的差异性，例如财务状况、投资经验等。因此，给出一般性的建议，有的时候或许会产生适用性方面的问题。一些消费者并不一定适合智能投顾服务；智能投顾服务本身可能有局限使得用户没有充分利用投资手段，进而对自己造成损失。因为某种程度上智能投顾背后的AI，在目前很多人眼里仍是黑箱，深度学习的过程有的时候确实是一个黑箱。

在监管措施的适应性和网络安全问题方面，我们国家正在大力推动智能投顾。智能加顾问是我国比较缺乏的。我国市场中还有大量的挣钱产品，与此同时，缺乏大量的优秀顾问，缺乏专业人才做配置。因此，经常发生的现象是产品赚钱而用户不赚钱。甚至有的机构给VIP用户做投资建议的人，本身可能就是在股市上被严重套牢的，智能投顾解决的是利用大数据获得用户个性化的风险偏好，然后根据用户的风险偏好有针对性的定制资产配置方案，这种配置方案不断的调整，最后在风险可控范围内给用户实现受益最大化。这恰恰是我们国家当前投资顾问市场最缺乏的。新技术叠加的投资顾问可以实现未来金融科技应用里面一个重要的蓝海。

总而言之，金融科技在当前确实是如火如荼，但新环境下也确实遇到了挑战。十九大报告指出，只要规范地引导技术＋金融，使其能够自我实现风险控制，同时有效弥补金融发展中某一些功能短板，就一定会使金融科技产业体现自己的生命力之所在。

责任编辑：王业环